不知是谁人大喊了一声,道:“通渠了!”
在上万人当中,如此一声大叫,其实仅有少数人能够听到。
然而只得了这一个引子,却一人传一人,召得人人都引颈看去。
应着其人叫声,新渠处原本干涸的河床上头,自远而近,忽然涌过来一条白练。
那白练并不宽,只如同两石相夹的一线天,亮极白极。
而它还未到得眼前,后头已是又跟上来了一条。
一线又一线,正是自洛水过来的新水,层层相叠,线线相加,后浪赶着前浪,奔涌着汇进了汴渠。
黄河入水口被封,同洛水入水口开闸正是同时,两处虽然距离相似,可黄河水疾,走得更快,洛水水闸开得慢,水来得也慢,一时之间,相似又不同于所谓的泾渭分明,并非左黄右清,而是前黄后清,那水势奔腾而流。
此处汴渠水宽数十丈,河水便似涨潮一般,其汹涌之势,仿佛要吞天崩日,蔚为壮观。
人群当中先是静默,随后,仿佛有人点了仙术一般,由低到高,忽然迸发出震天的呼声。
那声音先若后强,由点而面,几乎把河堤、河面都要震得晃起来。
黄河水流一旦截断之后,不过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