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朝中新旧交替,家家都不错眼地盯着,杨家只有杨度一个在京,后头缀的眼线都能连出一条蚊子串一百零八罗汉了,哪有什么瞒得住的。
两人才走出医馆,还未进得家门,外头便有了传言,次日一早,御史台有人开始试探性地往中书递折子,弹劾杨家外戚专横、欺压百姓、辱士逼良,正该依律从重处置。
赵昉留中不发。
杨太后却是很快听到了消息,立时把亲侄同内侄一齐宣召进了宫。
杨度哪里想到这一件小事,竟会劳动到姑姑亲自出马,又惊又惧,连忙道:“姑母,此事同我并无干系,乃是傅业一人所为!”
一下子就把表弟给卖了。
傅业气得半死。
他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一口咬定绝无此事,全是误会,眼下给杨度把罪砸下来,想要推脱都难了。
傅业旁的不行,拖后腿却是够够的,他在金陵长大,原本就是富贵人家,更兼出生时已经有了个垂帘听政的表姑,个个都捧他三分,若不是没长尾巴,平日里走路都要甩几下,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他当即便攀口道:“表哥,你同我一同去小甜水巷的时候,可从来猴急得很!怎的那时就不说与你全无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