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拿布握起壶柄,倒了一杯出来。这酒微微泛黄,冒出的热气里翻滚着糯米和蜂蜜的香味,云娘先嗅了一嗅,然后道:“还成,糯米没酿酸,糯米一酸,酒就发苦。嗯,蜂蜜也正好,其实用蔗糖酿的更好喝,不过蜂蜜也凑合。”
云娘自己说自己的,完全不理会一旁的蓝河,蓝河也不打断她,这云娘虽布衣简陋,却又没有小户女穷酸爱富和鼠目寸光的坏毛病,她言之有物且懂得生活,这不是一个寒门小户家养出来的女子。那类女子,看着洁身自好,实则肤浅爱财,只要稍加利诱,就恨不能扑上来奉献所有,更不要说只是引荐一个人了。
这云娘,倒是有些棘手,蓝河袖中本有一块玉玦,这玉是前朝的东西,值些银子,见云娘丝毫没有说正事的意思,她拿出那块玉玦,开口道:“云姑娘这边有什么消息,史家姑娘同意见我吗?”
玉玦成色不错,云娘抓起来,瞧了一眼,“哟!鹰抓鲤鱼,不错啊,好东西。”
蓝河心中一喜,以为此事有戏,谁知云娘将玉玦往楠木桌上一丢,道:“我又不想升官发财,抓住礼遇又有何用?”
鹰抓鲤鱼,即是抓住礼遇,是书生们最爱的纹饰,十年寒窗,可不就是为了一朝能够鱼跃龙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