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我原先的那张床已经搁到了翠莺榻子的对面儿,幔帐也都装好了。翠莺揭开灯罩,换了支灯烛,点燃后复把灯罩盖上,走过来帮我一块儿铺床,“瞧瞧,有什么不愿意的,你不知道府里各房各院儿有多少人眼红你呢,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翠莺拉我在床沿儿上坐下,软语道:“说句交心的话,你要听了不高兴可别往心里去。”我“嗯”了声,翠莺认真地道:“大格格待你再好,终归是庶出,娘又是个没名没份的,自个儿都护不住,哪还能罩得住你呢?你原就没爹没娘的,更得多为今后想想,别老是一根筋儿到底。”
换了个枕头,翻来覆去的怎么睡也睡不踏实,脑子里老是重复着翠莺方才的话。知了的叫声搅得我心烦意乱,月光透过窗缝从榻子一头的青砖上扫到另一头,总算是听见了鸡鸣。天蒙蒙亮,我和翠莺便早早地起来了,翠莺去公子房里伺候洗漱,我去格格那儿帮忙。这回给格格送亲,公子一路随行把格格送到永平府后再回京城。天未大亮,府门外却早已停满了车马,鼓乐仪仗也候在了外头,嫁妆也被抬到了正厅里。
格格盘好了发髻,穿着喜袍静坐在梳妆镜前,喜娘在给她上红妆,齐布琛姨娘坐在罗汉榻上细细地看。瑾儿在给一旁的苏哲上脂粉,我和寒玉站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