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绸缎是藕色的,料子又滑又柔,摸上去像是婴孩儿的皮肤。少奶奶做绣活时很耐得住性子,几乎每一个针眼都绣得很仔细很花心思。绣着绣着,才看出来是一朵初开的芙蓉花,花瓣儿粉中透着白,一看就是给女孩子穿的。
“主子?”她停下针,笑着看向我,我把碧玉色的丝线穿到针眼儿里,递到她手上,“您想要个小格格还是小阿哥?”她把手轻轻搭在了自己鼓起的小腹上,咧开嘴微微笑了笑,“还是女孩儿好,心眼儿细,跟娘也贴心。”她静默了会儿柔声道:“爷也希望是个小格格。”我“喔?”了一声,撑着脸颊傻笑了两声,忽听少奶奶轻轻“哎哟”了一声,我一急,“您哪儿不舒服?”少奶奶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家伙又踢我呢。”
我糯声道:“能让我听听吗?”她把花绷子放到了手边的案几上,轻“嗯”了一声。我高兴地把脑袋轻轻侧靠到她的小腹上,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儿瞬间透进我的鼻子里,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嗅着这股甜甜的味道。耳边暖暖的,是一种很舒服的温度,这孩子还不满六个月,却好像急着要出来的样子,时不时地发出嗡嗡的声响。
我侧着头不愿意起来,可少奶奶的身子却微微往前仰了仰。我抬头张了张,公子正端着热气腾腾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