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随少奶奶跪在离营帐门不远的地毯上静等,庶妃娘娘好一会儿才出来,没盘发髻,手上捂着暖炉,穿了身橘黄色的丝棉旗装,斜襟处错落有致地绣着几团形态各异的杜鹃。内勒贺扶庶妃娘娘在软榻上坐下,而后拿了条深棕色的绒毛毯给她膝上盖好,又接过另一个宫女手上的茶碗儿搁到娘娘手边的短脚桌上。
我和少奶奶磕下头去,庶妃娘娘没发话让我们起来,而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少奶奶半晌,把手炉递给内勒贺,端起茶碗揭开盖子轻吹了吹,“是什么天大的动静竟要闹腾得这么厉害?”少奶奶直起身子,“回娘娘话,宫女谢佳毓菱不慎坠坡,眼下奄奄一息,贱妾恳求娘娘恩典准毓菱回府医治。”庶妃娘娘冷哼一声,“既是奄奄一息还有什么好医治的,再说本宫又不是御医,找我有何用?”少奶奶正欲开口,庶妃娘娘把茶碗往短脚桌上重重一搁,“堂嫂常在我跟前夸你,说你做事知道分寸,懂事儿识大体,这会子看来也不过如此。成德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遇事难免有个莽撞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劝着点儿,反倒跟着胡闹,我白天跟你说的话全都是白费口舌了!”
余音尚在,只见内勒贺朝这儿瞥了眼,随而转身微俯下身子道:“主子,要是乏了就先歇着吧,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