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瑱。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是牡丹亭呢。”闻人语道。
“是了,那杜丽娘纵然情深,也不过是黄粱梦一场,良辰美景奈何天,世上多少美景良辰就白白辜负了。”白芜仙话语中有些哀愁。
“故而更当惜取眼前人才是。”闻人语循声望去,“那声音是从百花楼传来的,我们不如去瞧一瞧。”
“也好,我幼时在家中,父亲最喜欢让戏班子来给家里唱戏,能在这里听着,真是难得。”
闻人语携白芜仙前往百花楼。百花楼原是座戏园子,近来新来了戏班子,更是难得唱这新曲《牡丹亭》了。
傅昱江也听到了不远处楼上的乐声。
“你听,什么声音?”傅昱江推推林榛。
“好像是有人在唱曲。”林榛依旧沉迷于皮影戏,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