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砚和侍书抬头飞快瞥了一眼,都很担忧下一瞬那雕漆案几就会裂成碎块。
冷静,萧悦之。
萧琰对自己道。
这是四哥的营帐,她不能乱来。
萧琰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是几回,终于将怒意遏了下来。
端砚和侍书又觑一眼,见十七郎君拳头松开,慢慢的折信纸,心底都松了口气——他们素知十七郎君和少夫人像亲姊弟一样,可别因为少夫人去道门为郎君“替身参道消劫”而与郎君闹起来了。
萧琰将信纸折回方胜,搁入信函,放回革囊中。
革囊是用麂皮揉制的,很软,里面分了两个夹层,用麂皮缝制了一个一个小格,不大不小正好装入药瓶,固定在格中,防止互相碰撞——想得很周到。白瓷如冰玉如玉,瓶身上用特制的上瓷墨写着药名和用法,字小如簪花,清峭,廋挺,折处藏锋,如屈铁断金。要在滑腻如脂的瓷瓶上书写这样的字可不容易,萧琰可以想象沈清猗是如何的全神贯注,一笔一划如落千钧,她心口浮起波潮,一时欢喜又一时难过。
她怔了一会,将药瓶一个一个取出,仔细看过后又放回格中。革囊的收口不是系带缩颈口,而是如道士的云游袋般,后面的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