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合眼。”在她脸上精致的妆容下,能看见眼底的青色,她盯着丈夫逼问,“你说,长生现在在哪?”
太子昨晚歇在裴良娣那边,半夜也醒了过来,上朝都没什么精神,朝会散后圣人就体贴的让他回了东宫,提笔想画完那幅画,舒散下精神,谁知却更加恍惚了。
他觉得有些累,坐在圈椅上,伸手拍了拍妻子垂握在衣裙边的手,安慰她:“阿蕙,别担心。咱们女儿厉害着呢。再说,还有晋王和临川郡王跟着,不会有事。最多,嗯,受点伤,流点血。嗯,她是剑修嘛,受伤流血是寻常。以前也很受了很多伤,嗯,都没事。”
太子妃冷冷的盯着他。
“你越紧张‘嗯’越多。”二十六年夫妻了,她还不知道他?
太子冰凉的手指握住她,哑声说道:“我昨晚也梦见长生了,一身是血。阿蕙,我很不安。很害怕。”手指冷得像冰一样,微微颤抖。
太子妃回握住他,这般站着,一低头,就看见丈夫乌发中的白发,和他紧抿的、血色淡薄的嘴唇。她不由心一酸,如果长生出事,恐怕最摧心肝的不是她这个母亲,而是他这个父亲。
“别担心,”她温柔声气道,“咱们长生命大着呢。她会长命百岁,不,三百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