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这是个奇怪的命令呐!”
朱利安对拙劣的讥讽不屑一顾,表面上毫无动静,只是摸出扁酒壶喝酒。杰罗姆更加无动于衷,让读心者不满地直撇嘴。
眼看“交流”的目的已经达到,三人连客套的心情都欠奉,只是各走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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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中的马车上下颠簸。朱利安·索尔从容端坐,不时啜饮一口清冽的酒浆,浓密的须发纹丝不乱,相貌和气度都令人一见难忘。露出沉思的表情,朱利安的眼光微微向车窗外看去。如果他的旅伴是杰罗姆,现在就会听见对方不满的声音:我又不是女的,干嘛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
想到杰罗姆,朱利安嘴角微微牵动,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这个微笑。
虽然杰罗姆从他身上学到了一个男人应当具备的种种特质,但他从未试图改变杰罗姆的本色——这一点也是他对杜松最大的不满。朱利安深沉的思绪迷雾般交织变幻、浮现出复杂的色彩和形状。人的本质,他想道,超越言语可能涵盖的范畴,有着最坚硬和古怪的外形,是逻辑无法解释的存在形式。即便被层层假象包裹,但内里的硬核与生俱来,只在生死关头才显露无遗。这个层次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