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姆不禁暗自微笑,无须任何超自然力量,这是时间赋予智者的特权。读心者冷酷的社会结构,令他们永不能理解这一点。衣衫褴褛的人刚要在泥板上写字,朱利安只是用连贯的手势令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两人用手势交谈几句,彼此点点头,朱利安就回到自己的座位。
“罕见的一天。”杰罗姆不客气地奚落他,“我听说某种南部来的热病能令人失却常性,原来不只是夏天才有发病的可能。”
朱利安不置可否,杰罗姆这些习性完全来自他的言传身教,说什么都没用。
“这些幸运的家伙是谁?”
“一些‘苦修士’。假如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洛克马农的信徒。”
“还没绝种吗?我以为十年前这些人就该还俗了。”杰罗姆重新打量几个陌生人,他们把几大包沉甸甸的东西背在背上,其中一个包裹被拆开一半,几个苦修士抽出黑乎乎的苦麦饼,咬得咯吱作响。“那不是牲口的饲料吗?”
朱利安喝一口麦酒,冷淡地说:“人也是一种动物。”
拿着泥板的那人取出缝补过的口袋,哗啦一阵乱响,从里面倒出些生有绿锈的铜币。驿站长草草看一眼,直接用扁木条拢过一堆。那人仍旧一言不发,把剩余几十枚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