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返回安德森庄园,正赶上晚饭前的开胃酒。丁香,桂皮和苦杏仁混合在红酒中被加热到温暖适口,朱利安·索尔面无表情地咽下一杯,苦涩的酒浆对他来说像开水般平常。
安德森先生保持着一贯的好胃口,杰罗姆不等主菜上桌,浅尝几勺鳕鱼汤,就声称身体不适,向主人道歉后无声消失。
******
八点一刻:给苦修士分发食品。
八点四十:查看酿酒坊的发酵情况。
差五分九点:到马厩观看接生小马驹。
九点过五分:和兽医闲聊,顺便对饮几杯。
九点一刻:返回自己的房间,发呆五分钟。
九点二十:打个呵欠,拉开衣橱,换上睡衣,似乎准备睡觉。
杰罗姆揉揉眼睛,也感到相当困倦,管家这家伙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刚才还和兽医蜚短流长,对邻居的隐私大嚼舌根。作为男性,穿着卷边天鹅绒睡衣是有点令人不齿,可也不能因此就把他划入恶魔崇拜者的行列。恶魔仆从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担当,什么阴暗童年、精神创伤自不必说,恶魔主子要通过梦境向他们传达指示,不具备相当的好奇和智力水平,根本无法理解那些晦涩的暗示。
杰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