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满地凌乱的花瓣,脚步声在大厅中回荡。山羊血勾画出环状法阵,正中矗立一座六角形音叉阵列。哼着轻佻的小调,“比利·安德森”正在补全法阵的最后一部分。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他抬头,微笑说:“来的正好!你差点错过一场好戏!”
“你自裁,”杰罗姆·森特拢一拢大氅的边角,眼睛下面的黑影和惨白面颊构成强烈反差。“还是让我来?”
“气势过人。”安德森评价说,“如果愤怒能杀人,我已经死了许多次。不幸的是,血气之勇产生的幻觉,只能持续到体内的激素用尽。‘支配钢铁的意志,才有权力支配语言’。”
“你的遗言?”
安德森诡异地扭曲着,躯体像软面团似的变化形象,直到大厅里出现两个杰罗姆·森特,他才戏谑地说:“当然不。今天会有不少死亡,可我的日子还没到。也许,”变形完成的“杰罗姆”轻笑着,“也许你至死也不能明白,正是‘残酷’统治所有一切。为什么不把斗篷丢掉呢?让我好好看看你……毕竟,今天可能是你最后一天,不如让我来‘延续’你的存在吧!”
厅堂一角响起读心者的声音。“废话少说!快把这事做个了断!”
“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