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正扮演某个丧尽天良的海盗,森特先生也只能干笑两声。虽然开始误会了事务官的意思,不过当真跟主人会面时,如何作自我介绍的确是个尴尬难题。
把衣帽交给仆人,莎乐美挽着他步入宴会厅。室内温暖如春,三三两两的客人或坐或立,气氛轻松随意,酒水菜肴陈列在两张长餐桌上。厅堂中的光线明暗适中,与宽敞空间相比客人数量并不多,铜像和壁炉边的来宾大都在低声谈笑,窝在阴影里游目四顾的也有几位;房间一角,乐队顾自演奏着夜曲,侍者往返传递酒杯和柠檬薄片。
聚在一块的三五个来客最先注意到他们,眼光在森特先生惨白的面颊周围打个转,就不约而同集中到莎乐美身上。隐蔽的指点和窃窃私语从几个点扩散开来,还有素不相识的男士对杰罗姆举杯致意。虽然出于礼貌或虚伪的秉性,大多数来宾装得若无其事、重新开始刚刚暂停的活动,暗地里神情不一的各式窥探却频频光顾,现场气氛突然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事务官拉着杰罗姆跟几名宾客寒暄一番,古怪的是,竟没有一人对他以姓名相称,只听到“幸会”、“久仰”之类的废话。杰罗姆暗自尴尬时,莎乐美反而从容淡定。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她甚至无须开口,仅在必要时微笑还礼、颔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