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长驱直入,鞋底甫一粘地,森特先生发觉已有四五辆车停在一旁,找不见私人座驾,全是毫无特征的公共马车。将宾客送到房舍入口男仆便主动告退,门上响铃一动,杰罗姆忽有种跨过传送门的感觉,沉寂诡秘的气氛随即一扫而空。
里外两重天地:脚踩上好的羊绒地毯,天花板和墙壁米黄底色上绘满信手涂鸦,连左右持盾的铠甲也被蓝紫色调装点几笔,头盔还特意添一对笑脸。房内照明充足,暖洋洋的光并不刺眼,稳定持续的光源应当是电能产物。向四周环视,整座前厅跟走廊的壁画连成一体,内容是海星与飞鸟混杂的奇异空间,风格简约抽象,拖着长长裙摆的女子们相互追逐嬉闹;包括天花板在内,全图的横向跨度超过五十尺。
巨大反差令访客目不暇接,直至传来两声窃笑,森特先生的其他感官才恢复运作——身上绘满海豚图样的接待人员恰巧溶入身后的背景画面中,呆坐不动时像只披着保护色的节肢动物,伪装得毫无破绽。“新来的?”中性声线听不出男女,对方吐吐舌头说,“别傻站着,快拿你的斗篷去!走廊里撞上别的客人,老板会取消我的休假!”
指指过道南端,“海豚”不再言语,摆好姿势立刻消失不见。杰罗姆无奈摇头,只得边走边看墙上的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