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豪更感奇怪。六成道:“告到皇上面前,便是给徐阶封死了退路,势必引起他强烈反扑,以他在朝中的势力和皇上对他的依赖,他完全可以指鹿为马,就算皇上心里明明白白,到时候也要权衡轻重,舍卒保车,替他遮掩。”
常思豪心里清楚,自己当然就是那个“卒”,想到有真凭实据也扳不倒徐阶,顿感压抑。
只见六成轻松一笑:“官场的规矩,就是要欺上瞒下,这证据,上面的人不能知道,底下的人不必知道,给谁看,还用说么?”
常思豪迟疑片刻,道:“您的意思是,是给李春芳、陈以勤、张居正这几位阁老瞧瞧?”
六成摇头:“这些人或依附于徐阶,或实力不够,或明哲保身,给他们瞧也无用。”
常思豪奇道:“那还有谁?难不成给徐阶自己瞧?”
六成笑道:“正是。”
常思豪大瞪两眼,奇到无以复加,只见六成笑道:“可以让他瞧一点,也可以半点不让他瞧见,但是你手里有证据的事,一定要让徐阶知道。他发现敌人手中有好牌必然紧张,马上会调动一切准备反击,因不知内容、无处着力,又只好等着对方打出来。可是你却偏偏不打。”
常思豪略听出些门道,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