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歌词似乎触动了水颜香,手里弹着琵琶,侧头向他瞧过来,眼眸里流泻出一种相知不减物哀的清愁。
他二人说是弹曲给常思豪听,其实却当他不在一样,常思豪几度张嘴插不进话,瞧着二人眉来眼去、悲喜流融,火气早已一波波涌将上来,心想:“万里江山不足道,这世上所有人的性命,也就不值一观了?既然人生苦短享乐为先,你们便在这山野狗窝里吹拉弹唱,灌你们的猫尿去罢!”想到这两手猛一按桌,长身而起:“告辞了!”
门轴哑响,吱啪吱啪地往复扇磕了几下,外面一声“常爷!”跟着后院嘶溜溜起了两声长啸,蹄声冲入雨声。
屋中肃静良久,长孙笑迟三指离弦,目光遥远:“咱们是不是有点……”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暗空,瞬间小溪白亮,叶似冰林。
水颜香:“怎么?莫非你……”
“没有。”炸响的雷声中,长孙笑迟忙答了这一句,跟着摇了摇头,眼帘垂去。
门板在风中吱呀呀响着,雨斜斜潲进来,在外屋地上打下一片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