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半日山,终于来到自家的林区,林子不小,这会儿树上都挂了青果。道边捡平整地儿搭着一间小木屋,作为日常看林之用。山里人迹罕至,偶尔有那么两声鸟叫,看起来静悄悄地。
他把筐褪到手里拎着往前走,就听木屋里“哟”地一声,是自己老婆吴氏的声音:“爹,爹,不成不成,疼!”他直了一下,只听屋里又传来爹的声音:“忍忍。有啥大不了的。”他老婆:“不行不行!”屋里好像有什么器物被拨倒了。他爹:“来吧,你咬咬牙,我就弄出来了!”
他在外头听着,刹那间好像冷水泼头一般,全身的汗滋喽一声全吸进毛孔里去了,扔了筐紧跑两步一推门:“爹!”
木门“咣当”打开,只见他老婆吴氏手扒桌沿歪在椅上,他爹蹲在地上,手里托着他老婆的白脚丫,吴氏的嘴张得有点歪,眼瞪老大,他爹在脖子回扭的同时也僵着动作正瞧他。地上扔着只打了卷儿的白布袜,上面血迹斑斑,旁边扔着一把盖子摔飞的破铁壶,大概是刚才动作剧烈时,被拨落在地上的。
吴氏一见是他,忙招呼道:“哎呀,你来了,爹弄得太疼,你快点的。”
他:“爹,这是咋了?”
他爹:“山上还能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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