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兜着眼袋,眯眯虚虚,右手拇指在食、中、无名三指间搓来搓去,不知想些什么。
常思豪:“先生还有什么担忧么?”
徐渭迟愣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早听说郭书荣华精擅各家笔体,自创的傲今体又独步当下,他这张百寿帖写得倒底怎样,我倒想瞧瞧。”【娴墨:瘾又上来了。文人通病,不能守神。】
常思豪失笑道:“我是不懂书法,不过听陈阁老说什么陆机的字淡而失味,怀素乃释教狂秃,智永乃佛门痴汉,不足为论。其它人或只精熟多练,或用奇弄险,都不上境界,想来郭书荣华摹写出来,也未必真好到哪儿去。大伙儿只不过图个热闹,相互吹捧,哄徐阶一个高兴罢了。”
“陈以勤……哼,”徐渭冷冷哼出一笑:“一个老官痞子,懂得什么!”
陈以勤这人虽然冷倔,但常思豪对他的印象倒还颇佳,听徐渭这话,多少有些不舒服,却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自己房里,想到东厂态度的明确将给形势带来极大变化,他兴奋了半宿,可是想来想去,回忆起六成禅师的话,心里便有些不上不下,次日晨起又来找徐渭问道:“先生,您说寿帖哑谜中有劝其收山之意,依您之见,徐阶可会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