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两场戏,两场戏来两套衣,一个前台一个后台,前台的,胸中淘血,后台的,脸挂鼻涕。前台的,永失所爱,后台的,破镜终弥。前台的,终入空门,后台的,皆大欢喜。】
鞍头铁过梁随着马背一颠一抖,不住地向小腹顶来,仿佛一只拳头在作规律性的捶击。阿遥在钝痛中回神,就看到地面高速后逝的色线中,有另一匹马的蹄肚在同步向前。
夹在马肚子上的,是一条熟悉的腿,比被人提在手中奔行的感觉还熟悉。印象中,这条腿总是和姬野平的腿出现在一起,又总是让出半个步位,站定的时候,天青色的长衫下摆罩着它,走动的时候,步伐又总是那么舒、那么稳。那是一双与岛上其它武士们截然不同的、充满矛盾色彩的腿,它似乎毫无特别,却总能在动静之间流透出一股别样的气质,令它的主人在不显山露水的情况下鹤立鸡群。【娴墨:写阿遥对腿熟,恰是写阿遥总低头。平素腼腆沉静之态如见,真是老实孩子。】
现在它依然是原来的模样,可是,相信再过不久,它就会换上红裤,套上官靴,以与往日毫无二致的稳健步伐,行走在宫墙碧瓦之下,华廊玉阶之间了。
阿遥只觉喉头一酸,胃液标出来被风打弯,在马后沥出一道飘忽的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