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跨过门槛,走到书案旁边,看到上面搁了一张白纸,不写一字。
女子出嫁离家,会带上嫁妆。男子出行,又非入赘了谁家,自然也就孑然一身。
荔枝终究还是离枝了。
徐骁收起白纸卷入袖,轻声道:“这样也好。”
徐骁环视一周,书架上都是搜集而得的珍贵孤本兵书史籍,并不以紫檀黄花梨这类皇木做书匣珍藏,显然是图一个随手可翻随时可阅。徐骁发了一会儿呆,想了一些往事,记得芝豹小时候是个很顽劣的孩子,皮得不行,最喜欢骑在陈老哥脖子上揪胡子,小时候徐骁本人也经常抱着在军营里头逛荡,这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抱之前憋着,等抱到一半就给你一泡尿。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大概是在那座潦草的衣冠冢上香敬酒那天,芝豹跪在坟头,把脑袋埋进黄土,连徐骁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哭了没有。后来,北凉军开始壮大,铁蹄踏破了六国苦胆,事后奉旨入京,父子二人在面圣之前,徐骁曾经开诚布公与他谈过一次,问他想不想去列土封疆做异姓王,他徐骁可以在京城养老,弄个兵部尚书当当就糊弄过去,由陈芝豹去北凉当王朝仅有的异姓王,为王朝控扼西北咽喉,当时天子也有这份心思,可是那一次,陈芝豹终归还是没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