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骂咱们爹,自顾自成全了忠义二字,却独独对不住了桓伯伯?可后头好像又在夸啊,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张边关漫不经心道:“恐怕他自己也犯迷糊,人太聪明了,就喜欢自己跟自己对着干,翻来覆去,两手空空。”
张高峡瞪眼道:“孙寅胡说八道什么,我不知道,你在骂咱们爹,我还听得出来!”
张边关解下那只鸽铃,随手丢入锁龙井,做了个玩世不恭的鬼脸,笑道:“爹懒得骂我,我就偷偷骂他,你又不会告状去,我怕什么?”
张高峡语气沉重了几分,问道:“你真不顺着爹的意愿,去辽东投军?”
张边关轻轻摇头,“做儿子的,既然帮不上什么忙,总得送一送爹。生儿无非养老送终两件事,我这个儿子总得尽力做成其中一件吧。”
张高峡坐在井口上。
张边关一脸讶异道:“跟你说这种事,你也不哭一哭?”
张高峡平淡道:“我不是那样的女子。”
张边关嗯了一声,“其实我们都不如你像爹。”
张边关似乎记起什么,说道:“你马上要离京游历江湖,听哥一句话,爹嘴上说不让你去哪里,其实就是心底最想你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