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儿子的,自然也就只能继续留在太安城混吃等死了,希冀着将来好歹能送个终,能在清明上个酒,那是更好。”
张边关平淡哦了一声,继续看着井口。
读书人微笑道:“你肯定猜出我就是那个从北凉跑来跟坦坦翁求官的孙寅了。”
张边关转过头,“孙寅是吧?那你说说看,鼓楼上那只石麒麟默默凝视天下数百年,到底在等什么?”
孙寅如今已经不动声色不起波澜地进入中书省,成功傍上了坦坦翁这棵参天大树,虽然是个芝麻大小的散官,但既然入了桓老爷子的法眼,平步青云不是指日可待?寥寥无几的明白人自然早就明白这一点,绝大多数的糊涂人也未必会一直糊涂下去。孙寅跟这个碧眼儿的幼子直直对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一只石麒麟在等什么,反正不是在等那扶摇大风起,吹起了狼烟,到头来生灵涂炭,如果说只换来穿龙袍的人换来换去,好玩吗?”
张边关笑了笑,摸了摸胡渣下巴,“是不好玩。”
张边关跟孙寅并肩而坐,晃了晃脖子,呼出一口气,又吸了口气,这才嘿嘿一笑,抬起手腕,给孙寅看了那只朴拙鸽铃,说道:“我以前收了只别人赠送的鸽子,一等一的绝品,黑中泛紫,比起北凉王徐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