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军镇的骑军将领,欲言又止,极难开口。
心知肚明的骑将洒然一笑,也未多说什么,虽然之前仅是相互熟悉面孔而已的点头之交,这名骑将摘下腰间一条磨损厉害的白玉蟒带,恳请万夫长返回南朝后交予他尚是少年的长子,只说这是先帝赐予他父亲,如今虽已不值钱,却是他们那个小家族一件传家宝。
一千六百骑整顿完毕,马头朝南,战刀向南,骑将转头目送步跋卒迅速向北撤离战场。
这位在北莽边关名声不显的普通骑将,也许不知道就在前不久的流州另一处战场,打了一样差不多的骑将撞阵,有北凉骑将喊出了那句“愿死者,随我死”的悲壮豪言。
随着洪嘉北奔为北莽南朝带去数十万遗民,草原尚武之风不坠,但是潜移默化地注入了许多柔软气息,恰似草原上年复一年的青草依依。
这名官秩不过从四品的边军骑军,偶尔也会前往西京庙堂参与军国议事,在那期间,遇到过很多文官文人,大多都不合脾性,从无投缘,但零零散散的庆功宴上,或是被拉去凑数的酒席上,也听到过一些让他无法想象的陌生风物。
比如那江南杏花烟雨天,深花枝,浅花枝,枝枝迎春。
他知道,自己与身后一千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