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看了过去,那是一张众人拾穗图,里面的男女老少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衣着质朴,像是上世纪的华夏,但是配上金粉勾勒的光线,有一股别样的生气。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宁长生抿了抿嘴道:“是绝望。”
老者挑眉,“怎么说?这里面无论是描写的情节,还是色彩的细节,分明就是祝贺图。祝贺是最美好的祝愿,哪儿来的绝望?”
“暖色不一定就是积极的颜色,它有时也代表了消极的情绪。这幅画的作者绘画时相比极端痛苦,可是因为现实的某种原因他又不得不描写美好,所以他强迫自己使用亮色。”
这是很寻常的分析,但宁长生却看到了细节,她道:“金黄饱满的稻穗,热火朝天劳作的人民,的确是丰收之喜。可是作者在线条边缘用红色勾勒,或许对大部分华夏人而言红是喜悦,但是这里的红却是画家心裂的颜色。他精神 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但是哀到极处是狂喜。从画卷的基底上可以看出画家笔法疏狂,很多地方甚至漏墨了,他不是想留白,而是真正的不在意。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用金粉勾勒细节?”
赵历眼底闪过复杂,问道:“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思 念吧。”宁长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