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取笑了!门生虽蒙圣恩赏加按察使衔,但在您面前,永远只是学生。”李鸿章不以冷落为意,仍对曾国藩谦恭有礼,毕竟他是翰林出身,知书达礼这一块,连曾纪泽都自叹不如。
曾国藩见李鸿章彬彬有礼,心中的不快消失了,三角眼里射出赞许的光芒,仔细询问了李鸿章的近况。
“这几年,学生在家乡东撞西突,前后追随过吕侍郎、福中丞,均茫然无指归;我冷眼观察过许久,无论福中丞,还是何制台,以及和春、张国梁,都不是戡乱之才,朝廷真正的中流砥柱,实只恩师一人,万望恩师收留,学生愿助恩师一臂之力,平定长毛,这也是家父临终时的遗言。”李鸿章说到这,颇为动情。
李鸿章提起父亲李文安,曾国藩是个念旧的人,故人一别,竟然永隔,曾国藩也不再绕弯子,对李鸿章说,“竟然如此,我身边暂缺一个办文书的人,先委屈你帮忙掌书记文案,如何?”
“好!门生正要跟着恩师学习。”李鸿章本来想独立带军,但他将失望藏起,装出一副满心喜悦的样子,对曾国藩说:“家兄曾跟我说过,筠仙有次起草奏折,中有‘屡战屡败’四字。恩师看后,将‘战’‘败’二字互换位置,变为‘屡败屡战’,说位置一换,满篇精神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