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画笔,道:“大公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曾纪泽道歉说:“我来有一会了,不忍扰了雪帅的雅兴,所以一直没有出声,见谅。”
彭玉麟道:“哪里是什么雅兴,随手画画而已。”
曾纪泽将那梅花图细细又看,赞道:“雪帅一腔情意,尽倾这梅花图中,可谓深情如海。梅姑泉下有知,必也感到欣慰了。”
彭玉麟苦笑道:“我的这些陈年旧事,没到大公子也听说了,见笑了。”
曾纪泽摇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倒觉得雪帅至情至义,是当世之奇男子。”
“大公子谬赞了。”彭玉麟嘴上谦虚,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欣尉,他最近因为和曾国荃不和,都很久没见曾国藩了。
“雪帅,我冒昧问一句,当年令堂是因为你和那位梅姑的八字不合,所以才不准你们百年之好吗?”
“唉——”彭玉麟摇头长叹,表示默认。
曾纪泽哼了一声,讥讽道:“所谓生辰八字之配,本是愚昧迷信之说,满人掌控华夏两百余年,没能教化民心,开启民智,却将人们禁锢得越发愚昧。也难怪与外夷屡战屡败,割地赔款。”
彭玉麟神色顿为一变,曾纪泽这一番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