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盲伯的面前。
她抬起头,看着盲伯那干瘪的双眼,苍老的面容,想要开口,但十日的示众曝晒,身体早就虚弱到极处,嗓子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盲伯茫然抬起头,两个人相距不过三尺,却一个目盲,一个声哑。
女子身后,两名士兵拽紧绳索。
女子伸手想要摸一摸盲伯的脸,但却被一把拽开,她眼角一滴泪水滑下,流过了干瘪的嘴角。
手掌极力伸展,却总也触不到那张脸。
终于,她的手掌张开,一缕青丝,以草绳捆扎,轻轻落在了鼓面之上。
女子的头发宛若枯草,枯槁花白。
而那一缕青丝,却如一匹黑色绸缎,不知道已经剪下了多久,珍藏了多少年。
盲伯茫然伸出手去,在鼓面摸索着。
当他摸到那鼓面上的青丝时,全身剧震,如梦初醒一般站了起来,嘶声大呼:“飞蓬!飞蓬!”
女子听到了回过头来,看着他凄然一笑。
盲伯的身边,无数的好事者蜂拥而来,将盲伯淹没在人群之中。
“快,快回去叫你娘来看杀头!”
“啧,离远点,待会儿血别溅一身,可不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