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也还是说:“……对不起……”
林沛然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松了下去。
他脑子里像有一柄残忍的勺子,一勺一勺地挖着他的脑髓。这样的结果他有所预料,却仍不禁脸色惨白。
郑文轩就是个无可救药的闷葫芦,怎么敲打都不会开窍的。想从他嘴里撬出话来,比登天还难。
林沛然感到挫败。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他一字一句问,“我不需要谁来保护,你明白吗?我不是娇滴滴柔弱弱的女孩子,我是个男人,我他妈真的凶起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条命都敢豁出去,未必就比你——”
“你别瞎说!”郑文轩急匆匆打断他,“……你别再问了。”
“我真不想逼你,郑文轩,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肯让我分担,我就把我的秘密也告诉你。就当是公平交易,我们开诚布公,坦坦荡荡的,谁都别藏着掖着。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哪天我……”林沛然哽住,换了个说法,“我怕你固执的一个人在黑暗里迷了路,再没人能陪你……”
郑文轩安静了好长一会儿。
洗衣机发出长长的“滴——”声,催促着主人关掉老旧的旋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