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如约而至。
林沛然高中时期,交心的朋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除了姚乐阳以外,白玉可以算是他最好的朋友。
白玉高考去了C省医大,现在在某中医院工作,每天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但他还是来了,甚至没问林沛然怎么突然就回国了。
林沛然在中学门口的大排档喝得烂醉,白玉倒深知自己的职责,从头到尾只给林沛然默默递酒瓶,既不劝他少喝点,也不打搅他倒那些听不清楚的含糊醉话,更不因为他喝得架势太凶就阻止他。
他知道,人只有在心里有非常非常多的伤心事无法吐出来的时候,才会想要像这样喝酒。
林沛然从来不问白玉,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父母去哪儿了、又为什么非要学中医,所以,白玉也不问林沛然为什么突然想喝酒。
每个人都有不愿回答的问题、不愿被触及的心事。
他知道林沛然意犹未尽,但老板已不敢再给他们这桌开瓶。于是,白玉又拖着林沛然去了KTV,包通宵。
林沛然歇斯底里地喊麦,痛快淋漓。
他庆幸自己有白玉这样的朋友。
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国度,只有白玉肯陪他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