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子里终于有了点人气儿,林沛然伸着懒腰走到阳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阳台上的洗衣机轱辘轱辘转着,里面搅动着陈旧的床单和被罩,他蹲下来,安静听着规律的机械转动声,心里忽然很难受。
这种难受不好形容,是一种平静流淌的难过,完全没有来由的,仅仅是因为眼前一点一滴堆积起来的熟悉的东西……却无孔不入,慢慢地、深深地将人淹没。
郑文轩已经收拾好了另一间卧室,扛着收纳箱走过来,“林……”
名字喊了一半,他就停下。
他低头,放好手里的东西,走向林沛然。
林沛然察觉到他的接近,复扬起头时,便是温煦到无懈可击的笑容。
他云淡风轻似的说:“你家这破洗衣机,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吧?还不舍得换?我记得它从前滚烂了我十斤橙子,比榨汁机还猛。”
“你好意思说,天知道你从哪儿看的洗衣机里滚一滚橙子会好剥,人家甩几分钟就算了,你扔进去灌水洗算怎么回事?”
“怪我咯?我哪知道你这单独甩干怎么甩……”
林沛然暗搓搓以余光瞥着郑文轩,瞥着瞥着就察觉,郑文轩也在看他。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