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文坐在长椅上,清晨的凉风让人睡意全无。
当然,他本来就没有睡意,脑海中的各种思绪翻滚不已。
一方面想到自己要跟随社会道德价值观一直前行到死,所做之事全部荒谬,这种感觉很难让人再去投身社会主义的建设中。
另一方面,如果全面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么必然会碰到一些坚硬的核心定义。
比如,自己跟老妈之间的关系,自己的家庭等等。
说“自我编织的定义全是虚假”很容易,但真正要斩杀它们,却是下不去手。
按照这个理论,如果清除掉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么所谓的善恶不分应该就是常态。
什么恻隐之心,什么善念这些统统不存在。一个被碾死的小孩,和一个正在唱歌的小孩,应该没有任何区别。
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袁长文就处于这样的犹豫之中,厌倦了情绪的拉扯,而想要抛弃情绪就必须斩杀自我,因为情绪是“自我”与现实互动的产物。
自己这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生活,有过欢笑有过悲伤,似乎小时候的欢笑多一些。但这仅仅是因为记忆不靠谱而已,仿佛十年前永远比今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