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马车中的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瞬间。
人不在眼前了,便是有满心的疑惑也不会再度深入发酵。
十一月三十,北疆风雪更甚,军中一连冻死了几匹战马,这其中就有小释自打入军以来便一直相守为伴的胯下宝驹。
他还是个孩子,即便我自己本身的岁数也不大。可在我眼里,我既为将,他既为兵,总是对他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期待之感。
小释是个过早承担起家业的可怜人。说他可怜,不仅仅是当初他的家乡遭了灾,小释被迫要背井离乡,以自己的年幼之躯去扛起一家生计。更是因为,逃难入军的那一天,他的亲生爹娘终于熬不住了,连向军中的小释传个信都来不及,便撒手人寰。
他的确承担了很多,但是军中谁人不是。很多苏家军的旧部,都是早早跟随了祖父的长辈,他们那时起于战乱,情况应该更是伤情落寞才是。
我对他向来很严厉,甚至屡屡板着脸色去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尤是守城卫国之人。
他做得很好,可是如今却在我的面前哭成了泪人。
他说,少将军,这是我入军以来第一次哭,但也是最后一次哭。
我当然选择相信,他不会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