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漂泊大雨从天际一段坠向人间,将通向山顶一头的石梯冲刷出了带着泥浆的小型瀑布。
两个人影却已经在这高不可攀的层层石梯上攀爬多时,其中一人却不知是不是因为秋雨的寒凉入体而早已昏昏沉沉地晕睡了过去。
只余了那个比他稍高一头的男人迈着重有千钧的酸困双腿一步步地上行着。混合着湿泥的雨水就这样黏黏腻腻地紧紧裹着裤腿,贴着皮肤,于此时却是堪比镣铐的存在。
“该死的!”男人气喘吁吁,可脚下的步伐却从未停下过,只能靠着嘴上的骂战来过过嘴瘾“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
雨水沁凉地顺着衣领倒灌而入,男人整个身子都是一片僵硬,唯有胸口的那一处是还有些温热的。
“嘭嘭。”漆黑的雨夜之中,在从远处飘送来的灯火下显得狭长的两道身影站定,宛若鬼魅一般的幽深寂寥,却叩响了山里的这间道观的大门。
“谁啊?”开门的人不情愿地顶着一顶破破烂烂的斗笠冲了出来。这种大雨,上山的路怕是都被冲得不能走人了吧。他甚至都担心未来几天里因为被困山中,他们的吃食问题该如何解决。
这个时候,还有人能上山?想来一定不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