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箫先生的家属,很不幸地告诉你们,箫先生失血过多,心肺功能已经逐渐消失,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
我完全没有,我愕然地看着爸爸躺在床上,心跳监视器就在边上,从之前的上下起伏渐渐地变成了一条线。
我忽然耳鸣,听不清很多东西。
大姐在尖叫着抓着一个护士问:“你们医院里有没有那种药让人活过来能讲话的,快点啊,我爸爸还有事情没有交待。”
我继母在哭,哭的歇斯底里咬牙切齿。
乔薏拼命地抚摸我的后背,在我耳边低语:“萧笙,萧笙,会好的,叔叔会好的。”
这些声音一会很近,一会又很远,好像我被关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那些声音从盒子外面传来。
我从小就经历过和最亲近的人的离别,我以为这种经历会很多年很多年后再出现,但是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
医生让我们到急诊室里面跟爸爸做最后的道别,其实他已经在弥留期了,不能讲话只能拼尽全身的力气转动眼珠。
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我的身上,他伸出手,我知道他想握住我的手,我急忙伸出手去,但是却被继母给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