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认识他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就妄图想带他走出整整三年的沉疴心疾。
她想的太美了!
“我们上车吧!”
“上车?”
“往前开。前面有个避风口,这边停车,不太安全。”
她看着他,神 色似乎恢复正常了,可是心更不安了。
她扶他站起身,帮他重新坐回副驾位。
她发现他坐下后,很快满额头都是汗,他的手紧紧抓在裤大腿上。
她鼻头一酸,忙别开了眼。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事故旧地重游唤起了他所有的伤痛,曾经让他一次又一次发烧,失眠,愤怒,暴躁的幻肢痛又开始了。
也许他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当年事故时,那个可怜的、无助的自己。
她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她不该听从戴纳的建议,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行使一名专业心理医师的职责,想要帮他走出创作后心理障碍。
她太高估自己了。
“开车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但她知道他是在自己面前死撑着的,就像死撑过那恐怖的240分钟。
她咬咬唇,发动引擎,慢慢朝前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