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这辈子总该到头的,或许……也是该到头了。
欧阳敬亭平静的听完医生解释病情,心里的万丈波澜,一点点平息。
他曾经为儿女做打算,为子孙做打算,到头来,一切都在颠覆计划。
渔歌的死,他看清楚了金钱的罪恶,本性的可怕,他始终不曾把欧阳集团交给儿子,是他的不信任,也是保护。
可他躲避了几十年,还是被命运之剑刺穿了心口。
儿女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女做远忧。
这才是最大的智慧。
“就这样吧,你们都出去,让我安静的跟清清待一会儿。”
屏退了所有人,欧阳敬亭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看着欧阳清清。
她的脸被覆盖,只有紧闭的眼睛可以看到。
欧阳敬亭帮她掖好被子,安静的看她入眠,好像她婴儿时期,他坐在阳台,轻轻晃着婴儿床,嘴巴里唱着并不擅长的摇篮曲,“清清乖,清清睡,清清是爷爷的小宝贝……”
此时此境,他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初夏,阳光温暖的洒满了庭院,他还没有这么老,她还是个小娃娃。
后来,她学会说话,含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