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差人备了热水,抱着她去洗了个热水澡,又替她换了衣服,将厚实又暖和的被子裹着,后半夜的时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天阑珊已经开始发烧了,她烧得有些糊涂,梦境里污污的哭,嘴里喃喃的低声轻唱:“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爱得我所……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严恪抓住她乱动的手,在她身旁接了下一句:“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适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爱得我直。”
他的声音很小,轻轻的引着她跟着他的音调唱下去,他起身去为她换了一块布搭在额头上,伸手去摸了摸,那额头上的温度不见减过半分,反而好像越来越热了,于是严恪只得披衣起身,差人去寻大夫,二师兄略识医术,他匆匆赶来,下了几针,又写了个药方子,使了几个小窍门,这才将温度给降下去了些。
天色将亮的时候天阑珊才悠悠转醒,见这屋子里严恪扒在床边睡着,二师兄就扒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的那些个东西还没有收呢,想来是因为赶路辛苦,如今又要顾及到她,所以累得一宿没睡好。
她一动严恪就醒了,含糊不清的喃喃道:“乖,不要踢被子当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