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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贵人见状,也算消了气,晃了晃扇子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无需追究。你们两人就把这卖身文书给摁了,再把你们全家老少给叫来,一个都不许少。”
“那……那我们家呢?”张驴儿还没忘那几间破茅房。
“哦,那地方啊。”和贵人似乎才想起来,拿扇子点了点桌面:“烧了吧,就当给你女儿出嫁放烟火了。”
和贵人一番言语,不消两刻,张家人便前前后后都签了卖身文契,往天下楼站了一排,往后都算是和贵人的人了。和贵人打量着他们,将男女分开,挨个道:“中原人讲究一个祖宗在上,我不欺你们,往后不必跟我姓,还是姓张。不过以后你们的名字全划了,就叫张一张二到张七。以后都给我去庄子上挖煤。”
她走到女眷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那几人莫不是低头战战兢兢,衣装更加破落的,便柔声仔细问道:“几位夫人小姐,可有地方去?”
那两位妇人不敢作答,只是哆嗦,倒是一个与绣画长得有两分像的女孩儿开了口,怯怯道:“没有……我爹说,这世上没有我的去处,往后只能去八大胡同卖笑。”
“好姑娘,把这话忘了。”和贵人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转头看向柳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