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想这类问题。也是和别人聊天第一次有人和她说起正事。吕华馨在家是出了名的话痨,但四十年如一日,说话就咧大飙。
在双龙堡只要眼睛睁着,她一刻不停地说。要是有个中年女人在身边,那这位吕华馨的口中词就改道了,先能说几句素的,接下来就是男女间那些寻欢的先后和中间全过程。赶上沒有害眼的人在身边,她把自己那点副件让那些男人看。
要是儿子不在身边,她能把细节描绘到,精神享受最高境界时的呻—吟声,声声都给你学的那么形象、那么逼真、真像刚从那件事中走出来或还没完事儿似的,或者是,会声会色的。让听者觉得过于肉麻,又觉得很刺激。
尤其要是有几个管她叫嫂子的男人在场,这位四十岁女人,她的讲演能讲那些男人洪水决堤,一泄不是千里,而大有弄湿内衣的境界。保证让你看这回想下回。吕华馨这样做,完全是滿足她一位低俗下流女人,而达到的目地了。只是满足在精神世界里过把瘾。今天列车上,让这位年轻母亲,忍受着极大精神压抑,度过这难奈漫长的旅行中乘车之苦,这是吕华馨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受生活中另一类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