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嘲笑自己,哪儿有什么又一世呢?就是这一世吧。
什么死而复生,别处洞天,不过是她的一场无望的梦。
如今梦醒了,耳边还是淳于羽放肆的笑声。
而她倒在地上,身上是穿透琵琶骨的锁链绑缚着,每动一下都疼极了。
但若是这种疼痛经历第十三年了,任谁也就习惯。
是淳于羽提着锁链,将自己从地上拖了起来,却换不来她哪怕表情哪怕丝毫的松动,这让她很不满,所以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说:
“大小姐可别死,你要是死了,怎么瞧见那狠心薄情的,被千刀万剐呢?”她微顿,笑得更放肆:“我忘了谢大小姐早就看不见了,怕是都忘了他的模样吧?”
应四,应无为,留在她记忆中的印象?
好像不是沉默寡言地在洗马,就是沉默寡言地跟在嫡兄们的身后,做个称职又沉默寡言的风景,被嫡兄们呼来喝去的,打着玩笑的旗号任意折辱,换来的只有他傻乎乎的一笑。
他很高,比寻常人都高上那么一点点,明明模样极好,但看着憨憨的,甚至给人一种脑子不好使的感觉。
是以当自己那一指,漠然说出:嫁谁不是嫁呢?终归要姓应,那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