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的知道规矩。”
说罢,立刻赶着车走了,多一瞬都不肯停留。
山羊胡负手站着,一直到马车从胡同口消失,方挺了挺脊背,转身到院门前,长三下,短四下,再长两下地敲响了院门。
不多时,只听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一个佝偻地整个脊背几乎平行于地面,看人都要费劲地仰起头的人,将个昏暗的灯笼举过头顶,自院内将佝偻的上半身探出来看。
伴随而来的,是股难闻的酸臭味道,仿佛许多年没洗澡了一样。
山羊胡压下干呕的感觉,强作镇定地看着他:“是我。”
“原来是大人,”佝偻人立刻收回灯笼,将门拉开条足够富态的山羊胡勉强能侧身走进的缝隙,“快请,掌柜们已经久等了。”
山羊胡不希望碰触到佝偻人,但也知道这个门不会再多开一分,只能侧身艰难蹭进院子里。
本就是残月在天的黑夜,而院中的黑暗比外面更甚,天上的月光似乎被什么阻拦,根本照不进院中,只有佝偻人手中灯笼,还能借山羊胡些许光明。
而院子里的气味,是比酸臭味更厉害的腐臭味道,就像是堆了无数的死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