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大盛,床幔挂起,师攸宁这才看清,半靠在床榻上的宁宴清脸『色』白的纸一般,额上满是细汗,唇上更是半点血『色』都无。
他哪里是半卧着不肯睡,分明是已经没有力气再躺下了,可偏生半个字都不肯说,只生生咬牙挺着。
“桔梗吩咐杜湛去请郎中,准备温水和帕子,再去熬些参汤备着……”师攸宁有条不紊的安排,看起来镇定极了,可一张小脸绷的寒霜似的,只眼角微微有泪光。
她在心疼他?
“夫人,本相没事,不必……”
因为气虚体弱,宁宴清说话慢腾腾的,可言语一如往昔的果决独断。
“不必什么?”师攸宁瞪他一眼,哪里有往日温雅软和的样子:“蘅芜苑中我说了算!”
站在门口的杜湛心头暗道了一句夫人威武,其实郎中早说过,自家相爷的病吐血没准还好的快些,是以他倒不如何担忧。
却说师攸宁一边冷着言语,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宁宴清躺下。
说话从未被打断过的宁宴清住了口,只目光绕着忙前忙后的,为他整被擦汗的少女片刻不离。
郎中乃是长驻府中的,内里其实也是龙隐军的人,对宁宴清的病了解甚深,号脉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