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帝感叹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儿臣不辛苦,唯愿父皇早日安康才是。”
齐允曙转身将药碗放在身后宫人端着的盘中,又抽了齐康帝身后的被褥,要扶着齐康帝平躺着。
他心里头是愧疚的。
虽然父皇是因为积劳成疾又碰上冰寒天气,这才一病不起,但未必没有自己将太子残害人命、结党营私的污糟事翻出来而受刺激的缘故。
齐康帝依着儿子的照顾又躺了下去,拍了拍齐允曙的胳膊,却最终只闷咳两声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虽然未开口,但心底的动摇却愈加剧烈。
比起眼前这个能干又孝悌的六子,太子实在是不堪!
齐康帝还记得三十年前得了嫡长子的欢喜,皇后尚在月子中,他便让亲信臣子拟旨昭告天下,齐朝储君已经诞生了。
这么些年过去,他从小教导到大,甚至抱在膝头批阅奏折的太子,治国之能暂且不说,草菅人命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
他原本只以为太子虽平日里打骂几个宫人,但到底是因为兄弟们都长了起来,有些压力的缘故。
可视人命为无物,由着喜好发落臣子,哪一条都不是为君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