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着侄孙女亲手缝制的松鹤延年靠垫,目光自眼前鲜灵得似是一枝嫩荷花似的小姑娘身上扫过,又落在她身后那株被催得吐露一点粉色花苞的早荷上。
“人比花娇。也不知道我这养得水灵灵的孙女,要便宜了哪个去。”
“姑祖母,您又笑环儿。”
薛玉环羞红着一张脸,仪态举止间还规矩从容,尽显大家之气。
薛家的心血没白费,果真教养出了一株好苗子。
薛太后满意地呷口茶水。
茶香中蕴着一股清冽香气,与那豌豆黄有异曲同工之妙,想必是薛玉环取了去年冬天珍藏的梅花雪水所制,心思算得上灵巧。
“这点心可送与皇帝跟太子品尝了?”
太后语气平常地问一句,似乎只是单纯地关怀儿孙。
也或许是不再抱怀期望了吧。
薛玉环赧红的羞涩褪了一层,强撑着难堪,轻轻点了下头。
太后怜惜地拍拍她的手背,没多说什么。
薛玉环的亲事向来是薛家上下的一块心病。
偏偏皇帝似是没有再选薛氏女入主东宫的打算。太后又非皇帝亲母,太子的婚事能说上两句话,却不好过分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