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愿抱她,本来也有抱孙不抱子的古训,何况还是一个小丫头。
她还特别吵,哭起来烦得人不得安宁;她总是流口水,一个不留神 还撕毁了他随手放下的;
她还总是生病,凉了咳嗽发热,热了中暑起痱,吃个奶还要上火跑肚的,没一日消停。
就跟苏瑾沫说的那样,她就是个讨债鬼,来苏家讨债的。
这孩子在她娘肚子里时就不安分,叫张氏动了几次胎气,最后还闹得她娘小产,可不就是来要债的么。
偏偏张氏拿她当眼珠子疼,对着她便能又说又笑地过上一天。
不单晚上要带着她睡,白天哄着她玩,还变着花样给她做衣裳吃食,却连给个笑脸都吝啬给他!
还叫她宝儿!
稀罕么?他又不是没人伺候。
他堂堂状元郎,有的是女人肯对他笑,为他生一打儿子!
可他给张氏面子,只与她们逢场作戏罢了。
便是家里也只收了一个朱砂做姨娘,避子汤从不曾断过,不就是怕养大了妾室的心思 ,反过来给她们娘俩气受?
尊卑不分是乱家之本。她是他的妻,他尊重她,可也不想惯得她骑在头上,被人取笑夫纲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