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强笑了笑,道:“好。那就有劳巧姑娘。”
说了这话,也撩开薄纱走入茶室,在茶桌前跪坐下。
林巧抿嘴一笑,也不再多言。将那茶饼捣碎了,取了竹纸,将茶沫抖入一旁的小碾中,双手握着碾轮,碌碌地再将茶沫碾细。随后将细茶转入茶箩轻筛,再将筛出的细末收进一只粉黄的瓷茶筒,才道:“李大哥,这茶如何?”
李伯辰实在不懂茶,更不喜欢喝这时候的煮茶。但看了一会儿林巧的纤纤细手优雅从容地为自己做这些事,又嗅到那茶末的清香,倒真觉得心里平静许多。
这时候才心道,真是惭愧。哪怕她觉得我是个登徒子又如何?一个男子深夜潜入女子闺房,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姑娘家做此想,也是因为心中畏惧。刚才说的那些话,实在已极委婉了。而眼下又是在强撑病体讨好自己以为自保——自己却心中生怨,实在不是丈夫所为。
他便叹了口气:“茶很好。林姑娘,真是抱歉。”
林巧浅浅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取了茶匙从茶筒中舀了一匙茶末在茶瓯里,又起身以白帕垫着手,端起水已沸了的铜瓶,一边慢慢将水注入茶瓯,一边用细茶筅慢慢搅。只见瓯中碧波微漾,茶末浮沉如雪,便有清香漫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