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指提着一只脖子老长、四脚划拉的甲鱼在厨房乱窜,怎么甩都甩不掉。
打那以后,见了甲鱼我都是避而远之。
现在野生的甲鱼几乎绝迹了。故乡那条记忆中清澈的小河,如今已是风烛残年。水浅得挽起裤管就能淌过去,河床上露出峥嵘的巨石,那里曾是鲇鱼、黄丫头聚集的窝。
河面上漂浮着各种生活垃圾,水草枯死,鱼虾遁迹。
面前的水库,生态环境似乎保护得不错,也许和附近人烟稀少有关。
老四一动不动的望着水面,那神情,仿佛正和甲鱼下一盘生死相搏的棋局。谁先耐不住性子冒然出击,谁就将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结局。
正在老四和甲鱼比赛定力的时候,一个男生挎着个细长的包走了过来。
这个男生我认出来了,是在山路上和许秋苹同提着一袋碗具、并肩而行的那个,我听到许秋苹叫他‘叶小广’。
叶小广看了一眼老四手里的竹竿,嘴角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他走到离我们五米远左右的地方蹲下来,拿下肩上的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根褐色的钓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