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他额头上戴着探照灯,手上拿着细钳子,让我用手把自己的舌头拉出来,拉得越长越好,然后他把钳子伸到我喉咙里鼓捣一阵,摇摇头说了一个字‘难’。
我说医生你别放弃呀,如鲠在喉啊,太难受了。他说现在要取出来太难,看来只有等鱼刺周围的肉发炎腐烂,再随着脓水流出来。
我一听这也太恐怖了,就说号也挂了,钱也交了,你让我回家等它腐烂,你还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吗?
他被我逼得没办法,只好说再试试吧。
这一次我拉着自己的舌头足足有二十几分钟,疼还在其次,关键是钳子在喉咙里动来动去,止不住的恶心欲吐啊。
医生着急的说‘你要忍住啊,你一想吐,喉咙里的肌肉跟着动,我夹不住鱼刺啊’。
我拼命忍,忍得眼泪、口水一起流出来,忍得我只求速死。经过几次反复,终于取了出来。
他把那不到一厘米长的鱼刺伸到我眼前,极富成就感的说‘就是它’。我想恶狠狠地说了声谢谢,可是没发出声音,我的舌头失去了知觉,还耷拉在外面缩不回去呢,我像张着嘴巴喘气的狗那样走出了医院。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谈鱼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