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安瀚。
他躺在chuang上,脖子下垫了两只厚厚的枕头,看起来像斜靠在chuang上,又像是要挣扎着坐起来。
可能是长期晒不到太阳的缘故,他脸色白得发青,隐约能看到皮下淡青的血管。颧骨高耸,双颊下陷,皮包骨头,两眼无神,和chuang头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的他判若两人。那里面的安瀚有着自信的笑容,目光澄清柔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羞涩。
卧室内几无余物,除了墙角一张折叠着的轮椅。那轮椅想必很少使用,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房间里像是喷了清新剂,却也掩盖不住那shi腐的气味和淡淡的臊味。
安瀚朝我点点头,zui角挤出一丝艰难的笑意。
这就是可儿的爸爸,那个生了她,却无力抚养她长大的父亲。
黎世钧掀开被子,露出安瀚瘦骨伶仃的腿来。
那是怎样的一shuang腿啊!肌ròu严重萎缩,皮肤呈死灰色,像是放大版的风干腊肠。腿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针孔内肌ròu的颜色和皮肤一样,灰暗而没有光泽。
“我先给你简单说一下他的情况,他这两条腿瘫痪两年多,神经受损严重,经